2024-5-3 15:56 /
这是一个关于真我的故事
霍尔顿,麦田,密室,翻译  我必须弄清这些到底是什么
麦田是真我,是不加修饰的,最为本真的自我。
霍尔顿是麦田的守望者,也是捕手,即使是从麦田坠落,失去了真我的霍尔顿依旧凝视着麦田,守护着那即将从麦田坠落的我,阻止我变得装模作样,霍尔顿是我们内心最后的底线。
而被困在密室中的不是霍尔顿,而是我,正在坠落的我。能与我交流的,只有霍尔顿。
而翻译,则更为复杂。
语言究竟是什么?团体的最小单位是?
翻译,两个人
但一个人也能产生语言,很奇怪对吧,但实际上就是这样。无论是具象的还是抽象的东西,在我们的脑中总会最先出现一个概念,而语言则是这一概念的替代,这一过程便是翻译。所以一个人也能产生语言,但团体的最小单位却是两人。问题便发展为如何让他人了解我内心的概念。
我是否有一次依靠语言将自己心里所想的东西准确的传达出去过呢?而我的语言,又能否正确的翻译成你脑中的概念呢。
真实的我被困在密室中,我无法打开密室的门窗,无法将真我翻译出来,无法传递概念的我,被困在密室中。话语是要向某人传达的东西,独自一人的话语毫无意义。孤零零的霍尔顿,必须要由真我翻译出来,这样才能逃离密室。
蓝天,仅仅两个字便能描绘出我心中的蓝天,但这样的蓝天却不同于任何人的蓝天。文本是抽象的,抽象到只有我一人能知道,而将这些抽象的概念转化为文字并传达给其他人,就是翻译。
无法传递内心的我,被困于密室中。密室是与外界隔绝的地方,无法踏足却真实存在的地方。
但是松田与井上还没有放弃霍尔顿吧,因此他们还在尝试打开密室。
究竟是谁将真我关进了密室?没有人能不从麦田坠落,是我构建了这一密室,为了不再听从真实的自我,为了顺应社会与团体,我无视了真实的自我。
而那…

“松田则看似会洁癖般地把那模式排除得一千二净,像是执拗地要把内心深处的自己挖出来,撕裂皮肉、任血流淌,煞费苦心地要将骨子里的目己揭露出来。”
松田执拗的想将真实的自己描述出来,抛开一切模式框架。这里的模式到底是什么?
“打从一开始并没有「写个故事吧」这样的意识,对于给故事写结局也不感兴趣。因此,从哪里结束故事都行。我没有以作家为目标。也不喜欢写出来的文章让其他人读,只是梦想着写作,感觉,通过写作,自己才开始和自己面对面。当时的我,一定是在麦田里创作文本的。”
“然而啊。持续写作的过程中,逐渐产生了些技巧。虽然是照葫芦画瓢,虽然幼稚,不论文笔有多差,但确实还是产生了技巧。在写第一人称的文本时,喜欢思考加入主语的时机;光是移动逗号的位置就能改变阅读体验,这一点让人感觉很有趣;像是寻找七巧板的零片那样,通过比喻寻找最合适的字词会让人心情愉悦。产生喜欢的文本时,也会开始产生讨厌的文本。不想在相近的位置内放同样的字词;不想随便对待连词;觉得感叹号很碍眼,而且其实连问号也不想打出来;觉得用名词作句尾很方便;觉得句尾更应重视韵律节奏而非意义。独自斟酌着、独自下功夫,结果变得想让别人褒奖这些文本,于是我从麦田坠落了。”
我不再单单与自身交流,希望得到认同与答复,不再希望凄凄独歌,于是为自己构建了各种模式,遇到友人的模式,遇到长辈的模式,亲人离去的模式,在框架中生存的我,逐渐忘记了真实的自我,于是从麦田中堕落了。我的世界中不再只有那个奔跑在麦田中的孩子,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,若是依旧要持续将所有的感情都照自己表现出来,会是摧心折骨、充满苦楚的,也不会有什么额外收获,只是一种损耗的方式。
从麦田中坠落,是自我的保护。但究竟保护的是谁?是哪一个我?
还没到成为大人的时候,还必须拒绝成为大人。不,那用「大人」这样的词来归纳可能不行,应该是一种不能简单地象征化的纠葛。
松田与井上的霍尔顿,是不同的角色。
二者都意识到,从麦田坠下,变得装模作样是无可奈何,绝对无法避开的事情。
松田眼中的霍尔顿期望着有谁可以来阻止这一坠落,或许这也是松田不断与井上讨论The Catcher in the Rye的原因,松田希望井上能够将她挽留于麦田。松田在井上面前流露过无数次真我。
而井上眼中的霍尔顿,是即使坠落也会时刻爱着本该爱着事物的人。
而实际上二人的做法也对应着二人心中的霍尔顿,松田不肯接受坠落,时刻剥开自己的内心,井上固然坠落了,却依旧正视自己的内心,渴望着疼痛与流血。

也许某一天我也会回想起我的霍尔顿吧,然后再拼尽全力的敲开密室的门,将被困住的人拖出来。
满溢的思绪无处释放,希望能翻译出我内心的一部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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